有时我会想,也许最好的生活方式便是将每一天当做自己的末日。用这样的态度去生活,生命的价值方可以得以彰显。我们本应纯良知恩、满怀激情地过好每一天,然而一日循着一日,一月接着一月,一年更似一年,这些品质往往被时间冲淡。
——海伦·凯勒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
1972 那一年,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離開美國。之前我只是曾在加拿大和墨西哥做短期旅行。為了這次冒险,我做了一年的刷碗工,想辦法獲得了簽證,並且攢下了750美元買了一張去台灣的單程機票。當我到達台北的時候,口袋裡只剩下可怜的80美元。由於只能限攜帶40磅的行李。我必須要精確地計算好我的行李的重量,為了可以帶更多東西,我想到穿著一件厚厚的外套,把各樣的東西盡量塞滿衣服口袋裡,並且在內層裡也裝滿了書和其它的重物。那時我只會說幾句簡單的中文,也僅有我朋友的弟弟在台灣的地址。说来神奇,这一切计划竟源於我之前在波士頓的猶太區服用LSD后的一次致幻反应,从那之后,我忽然有強烈地渴望要去學習中文。而在此之前,我一直打算努力掙錢去非洲。就这样,我篤定,我命中註定是要去中國,學習中文
当我把我要去台湾学习中文的想法告诉我父亲时。他很不理解,并且说我是“服藥過度的嬉皮士瘋子”。即使這樣,他還是到了飛機場為我送行。我不曉得,那時候其實他已經知道自己處於癌症晚期並且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。他最後說了句‘good luck’ 然後轉身離去,男人间的对话 ,往往就是这样。就这样,我坐上了飞机。
当时,我乘坐的是波音707,飞机上非常不舒服。在我旁邊的女士(單一座位)带着兩個嬰兒。我們換了下位置,在接下來的14個小時,這兩個孩子連同飛機上幾個乘客不停的嘔吐排便。當我到達台北市,整個機艙裡瀰漫著嘔吐物和糞便的味道。穿着我的登山靴和厚厚的外套,下飛機的時候我幾乎要暈倒了,因为台北的氣溫竟然高達100度,整个空气都弥漫着厚重的湿气。幸運的是我朋友的哥哥在機場接我。他帶我去看我另外一個朋友的父親,李先生,他是一位歷史學博士,並且為中華民國科學研究院工作。當我聽說,具有博士學位,以及40年工作經驗的李先生每個月只有40元美金的薪水時,我的心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,我想我要工作50年才能攢夠足夠的錢回家了。结果证明,我想到了一些掙錢的門路,当然,大部分都是合法的。用了2年的時間最終攢夠了回家的機票,在此期間,我學會了說中文,並且安定下來,娶了我的第一個太太,她的名字是黃明英。
來到台北的第二天,我找到了一個每月租金為17美金的一室的房子,沒有熱水供應。我把我的行李扔到床上然後出去溜達。那時台北的街道就像血管似的狹窄。整個城市只有條平行的大道。每家門口的路都蜿蜒向前,形成狹窄的小路,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別人的家。我買了一瓶“MiZhu” ,我查了字典,這其實就是米酒,我想它大概只含百分之十四的酒精,所以把一整瓶喝完應當也無妨。後來才知道,那種米酒的酒精含量實際有百分之四十五。結果,我醉得一塌糊塗,模糊到記得我當時幾乎要昏倒了。糟糕的是,我忘記下來我的新住址,所以只好帶著一本中文手冊繼續在台北的各個街道遊蕩,上面有幾百個詞汇,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去告訴人們我到底住在哪裡。我只記得我的房子在師大附近。上帝保佑,在这附近找了8个小时,我最后终于找到了我住的地方。从那以后,我下定决心,下次在出去散步前一定要记住回家的路。虽然这不是很容易,但我总为这个过程感到很兴奋。
译者: Liz 2017/7/1
译者感言: 汉字叔叔的22岁,是以一次改变生命的冒险为纪念。生命有很多路可以选择,所以我们应当怎样去生活? 如果你问他,他总是俏皮地回答你: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你不要后悔你选择的路,并且记得做有趣的人,做好玩的事 live like you are dying .这是汉字叔叔的生命态度,你的呢?
一个人的行走范围,就是他的世界
听他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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